一篇是写中国的，说的是河南信阳发布公务员工作日（中午）禁酒令，仅半年酒费就节省4300万元，用这些钱可以建四五十所小学。这是正面宣传反腐倡廉的典型，有不少人还为此写时评，或是总结信阳禁酒令何以能见实效的经验，或是表达希望这不是“孤本”的心愿。“禁酒”的效果确实明显，但事情还有另一个侧面：一个地级市的公务员，仅仅半年的工作日的中午，光喝酒就能喝掉四五十所小学；再把半年工作日的晚上算进去，合起来能喝掉百余所小学了。以此类推，一年喝掉两百所，十年喝掉两千所……于是觉得，信阳市的公务员在这半年中少喝掉四五十个小学，只是少作孽，算不上是什么功德。让人看到这样一笔吃喝账，得出这样的结论，可能也不是这篇报道的“宣传目的”。

任何事情都像一块硬币，有其两个不可分拆的侧面。你要人家看的是它的正面，别人却可避免地会想到它的反面；你越是强调它的正面，人家越会想到它的反面。鉴于“紧跟”、“照办”的历史教训，人们的思想正在恢复正常的功能，既会有由此及彼的联想，也会有由表及里的推理；人们的思想正在逐步恢复自己的常态，尽管各自都有其发展的轨迹，却是多种因素作用的结果。

正常人的思想，不能像牛一样的让人串了绳子牵着走，因为思想没有鼻子。想要引导教育别人的，先得明白这一点。总是觉得文章的调子越高越好，标题的字号越大越好，口号的嗓门越响越好；总是相信只要天天讲、月月讲、反复讲、经常讲就能奏效，此乃一厢情愿。即使对象是你自己的儿子，也会因为感到厌烦而滋生心理之逆反。（宋志坚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