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小白,小翠一起,曾经通宵在天龙看过一次。那天很倒霉,八个厅放的都是烂片,三个人都在沙发上迷迷睡去。当我朦胧中睁开眼睛时,突然发现屏幕上放的是《大话西游》,至尊宝和紫霞在沙漠中,伴随着悠扬的歌声。我当时正受困于一段像《大话》一样遥远的感情,慢慢感到一种暖流贯穿心间,泪水就下来了。电影放完时,我回头看了下身边的小白和小翠,他们两个睡的很香,油光满面,在一闪一闪屏幕下睡得很可爱。在那样一个安静的夜晚,有两个好朋友,和一部电影,陪我一起完成了一段心灵的旅程。
前几日,突然在电视上看到《大唐双龙传》,突然想到,这部连续剧,五年前就在天龙放过了!立刻打电话给当年的《大唐》迷小白同学,谈起往事,谈到现在,然后畅想了会未来。
天龙录像厅的老板,当年在昏暗的灯光下腆着肚子收我们的看片钱的大胖子,今非昔比,常开蓝鸟一辆,携入时少女一名,由街口缓缓入街,神态傲慢。我觉得,他身上的肥肉,和那蓝鸟的车轮,都是湖大学子赐给他的吧。
那条街依然弯弯曲曲,污水横流,不过已经一修再修,以前那三个经典的地方而今都已改头换面,小街改朝换代,远没有了曾经的模糊和暧昧。工作之后,我也不能再住在十四舍的“江景房”里眺望湘江和堕落街了,曾经“老了之后搬个小板凳到堕落街口看美女”的梦想也随着堕落街的拆除而破灭。我再也不能享受当年拖鞋短裤到天龙看电影的舒心,也没有了花三块钱吃得汤水不剩的激情,也没了对理发女和精品女的兴趣,随着生活面的拓宽,我已经习惯了出入有头有脸的酒店,吃一些乌龟螃蟹之类少肉多钱的玩意,在一个装饰豪华的美发店花上二三十块剪一个难看的发型,到大影院看一场四五十块的大片,两块钱的电影,三块钱的美食,五块钱剪个头发,已经不可想象。我甚至逐渐遗忘了堕落街的模样。
或许,堕落街在与不在,都不重要,因为毕竟它已经在我们的青春上留下了一块烙印、一滴眼泪,它是青春中自由和激情的见证,告诉我们,曾经年轻过,曾经激情过,曾经灿烂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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