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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长推荐，顾名思义，校长个人具有名正言顺的推荐权，一言堂、一人独断是应然之状；北大推出这一制度的初衷，也应该是充分相信校长能力、素养、理念，能为其选到中意的学子。享有推荐权的校长素质与眼光如何，就是北大能否实现目标的关键。校长不堪此任，北大的授权就会失去意义。

事实上，已有校长将此权力视为烫手的山芋，情愿放弃而不愿沾腥，宁可集体推荐也不想行使个人拍板权。在首次推荐中，郑州一中就贴出了如下《公示》：按照郑州一中《关于北京大学“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”推荐人选产生办法》规定，经过民主推荐、入围筛选、两轮面试、常委会各行政会讨论等程序，拟推荐王美琪同学为北京大学“校长实名推荐”人选，现予以公示。

行使推荐权的校长是否坐实姑且不论，推荐人选的素质是否符合这一改革初衷，也将难以预判。怎样的学生才是北大的最爱，恐怕只有校长推荐制的设计者心中有数。一般说来，大约就是个性特长、发展潜能、综合素质一类能被看中的学生。然而，以不具确定性的标准选人，其结果自然也是难以确定。

无锡市天一中学校长沈茂德说，他推荐的同学具有品学兼优、个性特长、发展潜能三大条件。仅就“发展潜能”而言，我就不明白，用怎样的尺度才能衡量出A生的发展潜能更优于B生？而“品学兼优”之“品”，恐怕就更难论斤论两了。如果校长真能忠实于自己心中的理念倒也罢了，顶多就是选出校长青睐而北大不中意的学子；怕就怕利用这类模糊概念，出卖校长推荐权，营造出腾挪自如的谋私空间，与权钱联姻，打压真正的优生。

毫无疑问，校长不愿或不敢行使推荐权，校长主观不想或客观不能推荐北大想要的优生，都会使校长推荐制流产。我想，问题或许出在制度设计者只有大略而无细策——怎样不拘一格选人才，北大自己心中有，而校长眼中无，社会更是云里雾里。如果真是这样，北大则有必要想点办法，如何利落地把自己茶壶里的那个汤圆倒出来。